【第十九章】泾渭分明
　　徐城并没有完全信任张文海，他不像李老板那样精于算计，但向来懂得谨慎。
自从加入孤芳会，徐城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和李老板密谋对付杨克山，他都提
前给自己留足了退路，和张文海的关系自然也不例外。但张文海毕竟不同，徐城
不知道要怎样防范他，更别说制约或者驱使他。幸好，在硕渠市还有一个徐城可
以完全信任的人，疯子毫发无伤地回来当然好，他带的消息却让徐城不敢盲目乐
观。
　　李老板似乎并未离开硕渠，他曾多次在老鼠区出现，和一些帮派头目有过往
来，行事一点也不低调，显然没把孤芳会放在眼里。徐城心里纳闷，难道硕渠还
有比孤芳会更强大的地下势力？但要不这么想，李老板的行为根本无法解释，他
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如果张文海与这股势力关系密切，他该做些什么又能做
些什么。其实疯子也知道他和徐城处境不妙，可他还是决定要跟徐城一起把游戏
玩下去，实在不行就去公安局自首，至少能把命保下来。
　　「徐少，再好吃的菜，光有一道也做不成宴席。」疯子罕见地打起比方，
「张文海当然厉害，可咱们也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你说的有道理，可要是不管他，总觉得瘆得慌。」徐城说道，「他心里有
股劲和沈进挺像的，这两人都有牢固的底线，一旦触碰到绝对不会妥协。」
　　「正常，本事大的人多少都有点傲气。」
　　「疯子，我发现你这趟回来变了不少，不会是太久没碰女人憋坏了吧。」
　　「我被眠小组软禁这几天没什么事干，只能看看书，我觉得当初要是没和那
帮人打架，现在怎么也是个高学历人才。」
　　「少他妈吹了！当初要是不打架，咱俩都得死在美国。」
　　「那也怪你要妞不要命，人家追了大半年，被你截胡了，完事还非得拍照留
念。」
　　「你多好，给他妹妹下药，一晚上就把人肚子搞大了，命中率够高的。」
　　「唉，说起来就是年轻不懂事，母猪都能当天仙。」
　　「咱们现在可不能不懂事，如果李老板真的和张文海一伙，怎么办？」
　　「不会。」疯子摆摆手说道，「张文海根本不会把李老板放在眼里，你想想
当初沈进的态度，不难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真比起来，沈进连张文海的边都摸不着，就这还只愿意给杨克山当手下，
我觉得就算会长来了张文海也未必给面子。」
　　「可按照你这个逻辑，他也没有站咱们边的理由。」
　　「所以我才说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张文海身上，目前最关键的是咱们得有
足够多听话的手下，还得和方方面面搞好关系。」
　　「你有什么计划？」
　　「文涛进去之后，龙虎帮四分五裂，几个小头目谁也看不上谁，我准备就从
这里入手。」
　　「为什么要选龙虎帮？」
　　「第一，龙虎帮咱们比较熟悉，而且实力受损不大，只是现在缺乏统一领导。」
疯子伸出两根手指，「第二，龙虎帮主要势力范围在老鼠区之外，这就比老鼠区
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帮派要好。」
　　「你需要多久能做好？」
　　「快了四五天，慢了半个月，只不过可能要花不少钱。」
　　「钱不是问题，我原来给张文海预备了一千万，现在都归你用。」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低沉的男声从楼梯处传来。
　　「老二，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安排的妞不合心意？」
　　「瞧你说的，徐少的女人能差吗？」老二只穿了一条沙滩裤，懒洋洋地说道，
「我手底下的人刚来电话，董菲菲去了广益安心，没抓住。」
　　「怎么回事？」徐城隐隐有些不安。
　　「毕竟我的人盯了她好几个月，没准哪次没留神吓住她了。」老二说道，
「不过没关系，就算她家里防护得再严，也不可能永远不出门。」
　　「你的人有多大本事，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他们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有的人警惕性确实要强一些，上次那个小明星不就差点来硬的。」
　　「你还敢提她？在哪做的隆胸都没查到，干着干着胸瘪了，没恶心死我。」
疯子说道，「害我赔了几万块不说，连着一个星期都硬不起来。」
　　「几万块？」
　　「没调教完的女人，活着万一哪天说漏嘴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老二说道，「徐少，董菲菲怎么办？」
　　「董菲菲先放一放。」徐城说道，「我让你选的人选好了吗？」
　　「开玩笑，我的娱乐公司在硕渠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吧，选几个参加舞蹈比赛
的人轻而易举。」
　　「什么舞蹈比赛？」疯子不解。
　　「下个月有一场舞蹈比赛。」徐城说道，「会长交代的任务，要让我找几个
人参赛，趁机接近一个姓胡的舞蹈老师，他是贺平大学时期的室友，两人关系非
常好。」
　　「这是第三个了吧，怎么上头这么关心贺平的室友？」
　　「我也不知道，总之会长的命令不能不听。」
　　董菲菲正在做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岔开双腿跪在沙发上将男人压住，
柔软的身躯前后扭动，胯部贴得很近，却偏偏碰不到最关键的地方，藏青色的无
袖连衣裙在腰部堆成一团，胸罩已经解开，全靠手压着才没有脱落，她轻咬下唇，
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仿佛男人放在腰腿上的手带给她无上快感，而她拼命守护
最后残存的矜持一般。张文海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眠小组的本事，不仅能让董
菲菲抛弃平日里的端庄知性，还能让她懂得利用优势，将温婉的嗓音变成最魅惑
的武器。
　　「这些都是眠月教你的？」张文海拉开了董菲菲捂在胸口的手，「你身上的
敏感点这么少，我要转移战场了。」
　　「您能喜欢，我很高兴。」
　　「不要跟他聊天，会让你分散注意力的。」秦娟站在一旁说道，「我就是这
样掉进他的陷阱，再也爬不出来了。」
　　「时间过去多久了？」董菲菲身体前倾，将乳头送到张文海嘴边。
　　「三分三十秒，再坚持一分半就行了。」秦娟说道，「你这样没用的，他向
来只动手不动口。」
　　「呀！」
　　董菲菲如同触电，身体突然紧绷，秦娟看到她的表现，边叹气边摇头。
　　「你这两颗豆豆太敏感了。」张文海转头冲秦娟说道，「你该脱衣服了。」
　　「哼，还没到时间呢。」秦娟嘴上不服，手上却照做了。
　　董菲菲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她的身体比一般人更为敏感，但是忍耐力
很强，可以戴着跳蛋工作而不被同事察觉到异样，甚至临近高潮，她也能不失仪
态和大家交谈，然后借大笑的机会完全释放，这是连眠月都佩服不已的本事。董
菲菲和秦娟原本是想联手戏弄张文海一番，当「十分钟挑战」被缩短为「五分钟
挑战」时，二人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当张文海的拇指按上乳头的瞬间，二人才明
白什么叫井底之蛙。董菲菲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能做出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在秦娟内裤落地的同时，她也达到了顶峰，嘹亮的呐喊宣告张文海的胜利，还预
示着另一场更加精彩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秦娟一向大胆直接，董菲菲刚挪开，她就立刻扑了上去，动手解开张文海的
衣裤，熟练地扔在一旁。张文海抚摸着怀中诱人的玉体，从脚踝沿着双腿外侧不
断向上，又在刻意撅起的臀部多抓了几下，手上的触感十分令人满意，想继续朝
上移动却被秦娟制止。
　　「啊哈，今天不能用手。」秦娟摇头说道，「你的手算作弊，对我们不公平。」
　　「刚才可没说这条规则。」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用手。」
　　秦娟调整好姿势，手扶住怒挺的阴茎慢慢塞入下体，直至整根没入，她一副
心满意足的表情，牙齿轻轻咬住张文海的耳垂，唇舌间挤出细若游丝的喉音，对
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你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医生。」张文海扶住秦娟的腰，开始用力挺动。
　　「闭……闭嘴。」秦娟双手死死抓着张文海肩膀，勉强说得出话，「你轻一
点，顶得疼。」
　　「你的表情正好相反。」张文海反倒更用力，「再说你用骑跨位，我可没办
法控制力度。」
　　「说谎……」
　　秦娟身体后仰，手臂撑着张文海的膝盖，所有的语言都变成略带哭腔的鸣叫，
她整个人仿佛处于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不断被抛起落下，双乳随着身体上下摇晃，
白花花的直晃眼。两人碰撞的啪啪声就像魔咒，一遍遍冲击着秦娟心中最柔弱的
地方，那象征性的保守和羞耻感反而成为快感的源头，与渐渐嘹亮的高歌一同迸
发，变成汁水从被撑开的阴道口浸出。
　　「你有进步。」张文海站起来，把秦娟放在沙发上，「我要继续了。」
　　「你……你先吃主菜。」
　　董菲菲像个小丫鬟，在秦娟享受无边乐趣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一旁，其实她心
里还有些紧张，即使对于各种诀窍早已滚瓜烂熟，理论和实践毕竟还有差距。眠
月曾经说过，在弱势关系下要放低姿态，表现出侍奉者该有的样子，董菲菲心里
这样想着，于是伸手取下避孕套，张开嘴含住了龟头。说是含，其实用亲吻更恰
当，董菲菲的嘴唇只是包裹住最前端，一切工作都交给灵活的舌头，她将分泌出
的一点点粘液舔舐干净，然后抬起头和张文海对视，眼神里像是在求表扬一样。
　　「其实你不用这样做。」张文海把董菲菲拉上沙发，「对你对我都不太卫生。」
　　「您不喜欢，我不做了。」董菲菲恭恭敬敬地说道，「您现在想怎么做？」
　　「直接进主题，不要给他休息的时间。」秦娟扭头说道，「咱们两个无缝衔
接，不信弄不过他。」
　　「好的。」
　　董菲菲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住张文海的尺寸，她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双腿
则分开跪着，姿势像是骑摩托，她认为眼睛看不见也许会更好一些吧。张文海站
在身后，拇指和中指拨开阴唇，食指慢慢插入，从一个指节到整根手指，大概十
几秒后抽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是散点型，等一下我插进去的时候会很疼，你得忍忍。」
　　「我没问题，您尽管肏我。」
　　秦娟拦住张文海问道：「先等等，你说什么型？」
　　「散点型，我自己发明的。」张文海说道，「这种类型的女人全身敏感点很
少，但有几个敏感度极高的点，就像董菲菲这样。」
　　「那我呢？」
　　「你是开关型。只要你投入就很容易高潮，但心里抗拒的时候几乎没有快感。」
　　「你的歪门邪道还真多。」秦娟冲张文海使了个眼色，「还有哪些类型？」
　　张文海明白秦娟在分散董菲菲的注意力，他说道：「我遇见的女人百分之八
十都是普通型，全身的敏感点的位置和敏感程度基本固定，其余的人可以分成四
种特殊型，除了散点型和开关型，还有催化型和反馈型，这两种类型的特点是…
…」
　　董菲菲正听得入迷，突然感觉下身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程度比预想的更高，
但她最终还是强忍着没喊出来，只有几滴眼泪在沙发表面留下了淡淡的印记。血
水将张文海的阴茎染成淡红色，随着抽插的节奏变快，董菲菲的不适感并没有持
续很长时间，身体也配合男人的动作开始前后耸动。按照眠月的说法，这种时候
应该在密集的呻吟声中加入对男人性能力的夸赞，并表现出自己已经处在高潮边
缘，以此来让男人能更加卖力，但董菲菲完全做不到，因为她的快感是真实的，
思考能力几乎丧失殆尽，更别提主导性交节奏了。
　　办公室的隔音并不十分完美，在门外的杨宁萱和杨宁慧隐约能听见一点动静，
她们不用偷看也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两个女人轮流出现的声音像现场直播一样，
稍加想象就能形成清晰的画面。姐妹俩早已见惯了类似的场景，自从被杨克山收
养，她们就注定要把身体奉献给某位或某几位男人，所以在她们看来男人都差不
多，徐城也好张文海也罢，无非是想得到她们年轻的肉体，以及玩弄双胞胎所带
来的特殊体验而已。
　　董菲菲几乎要昏迷过去，她枕着靠垫躺在办公室正中的地板上，甚至不知道
战场什么时候从沙发转移，雪白的双腿之间还有没干的血迹，刚刚她勉强承受住
张文海喷发前最后的猛烈冲刺，下体几乎已经丧失了感觉，只剩肉壁节律性的收
缩告诉她神志还算清醒。秦娟也好不到哪去，她身体仍旧保持着做爱时的状态，
但因为没有张文海的支持，从沙发滑下形成侧身倚坐的姿势，脑袋无力地靠在胳
膊上，乳房布满红色手指印，臀沟处涂抹的润滑液反光依稀可见，不难想象刚才
的战况。
　　「看来我年纪是大了，两个女人都坚持不住。」张文海整理好衣服开始打扫
战场。
　　「少来，我们两个都快被你弄死了。」秦娟呼吸平复了一些，「你的性能力
简直颠覆了我的医学知识。」
　　「你又不是第一个被颠覆的。」张文海说道，「我在医院保留了实力，不真
正展示一下怕被你小瞧。」
　　「小瞧？我可不敢。」秦娟抽出纸擦拭身体，「我用了两倍的润滑液还是很
勉强，以后不让你走后门了。」
　　「我本来也不喜欢，是你主动要求的。」
　　「哼！」秦娟罕见地害羞了。
　　「哎呦，终于结束啦。」杨宁萱从门缝探进头来说道，「广告方案已经做出
来了，总经理不去看看？」
　　广告方案不难选，因为张文海看不出好坏，而董菲菲不会提反对意见，前后
不到半个小时，拍摄计划就敲定了。回到办公室，张文海开始检查硬盘里的内容，
果然绝大部分文件都是加密的，只有两张图片可以打开。张文海推测应该是贺平
没料到硬盘里有追踪器，所以刚开始解密就被孤芳会用某种方式打断，不得已才
将硬盘转交给朋友，最后到了他手上，贺平的遭遇说明这块硬盘对孤芳会非常重
要，他如果能想办法解密所有文件，消灭孤芳会的工作将会容易很多。
　　两张图片都是手机拍摄的照片，一张是摆在玻璃茶几上的纯黑正方体，另一
张是用某种暗号写成的便签，暂时都没有价值，张文海不得不从别的方面考虑，
比如硬盘为什么非要给广益安心的总经理而不给贺婉欣。按说贺平特意嘱咐好友，
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希望这块硬盘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否则就该直接销
毁一了百了，但他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样安排未免显得过于鲁莽。
　　张文海只能认为贺平的目的在于把硬盘留在公司里，那就说明广益安心必然
有特殊之处，毕竟他早就推断出这里是贺平用来保管秘密的地方，而且这个秘密
十有八九和孤芳会有关。当然贺平的行为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相信以
贺婉欣的能力，应该猜得出广益安心的重要性，并且选派一位符合要求的总经理。
张文海更喜欢后一种解释，因为信任队友是字母小组战斗力的核心，也是他经常
独自执行任务的根本原因。
　　「你在想什么？笑得跟白痴一样。」贺婉欣突然出现，拉回了张文海的思绪。
　　「想起在美国的日子了。」张文海说道，「我可能真的老了。」
　　「切，还不是在想美国的女人。」贺婉欣撇了撇嘴，「今晚有个酒会，你陪
我去吧。」
　　「我不喝酒。」
　　「酒会也有别的饮料啊，你不会从来没有参加过吧。」
　　「从来没有。工作性质特殊，要尽量避免社交活动。」
　　「不参加社交活动，你从哪儿认识女人？」
　　「只是不参加集会形式的活动，正常的生活并不受影响。」张文海说道，
「这点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我忙了一上午，现在还饿着呢，你陪我吃饭。」
　　「好。」
　　「吃完饭再去拿给你定做的礼服。」
　　「晚上不能穿便装吗？」
　　「不能，这个酒会很重要，硕渠市工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都要参加，
你也注意点形象。」
　　「工商界酒会，徐城会去吗？」
　　「不会，徐继先估计正忙着崇山集团和继先实业的合并呢。」
　　「继先实业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贺婉欣反而有些诧异，「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崇山和广益的
竞争关系，我还以为你做了挺多功课。」
　　「我的确查了不少资料，不过都和你有关。」
　　「崇山被广益打压下去之后，徐继先卖掉了不少股权，用这笔资金又成立了
继先实业，」贺婉欣说道，「不过这个企业也没闹出什么大浪，所以又要合并回
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文海觉得很多事都能想明白，但没必要告诉贺婉欣。
　　「还不走，想饿死我啊。」
　　张文海已经吃过午饭，但还是要了一份牛排，因为干坐着确实有点傻。
　　「你别看这家店不大，牛排做得非常好吃。」贺婉欣说道，「就算现在不是
饭点，还是有这么多客人。」
　　「我感觉哪家的牛排都差不多，尝不出好坏。」
　　「你不是吃过饭了嘛，怎么还要大份？」
　　「我吃饭通常不会完全吃饱，以防遇见紧急任务行动能力下降。」
　　「但不吃饱饭怎么保证体力呢？」
　　「我们的食谱都有专业人员精确计算过，既能满足营养需求又不会增加身体
负担，不过味道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张文海说道，「我们的厨师甚至会故意把
食物做得不好吃，以防我们吃太多，而且绝对禁止自备食品，最开始的那段时间
简直太难熬了。」
　　「你不抽烟不喝酒也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可以这么说吧，军队的规定更严，不过我家里人本来就没这些习惯。」
　　「唉，你要是没这么好色，再去整个容，简直完美了。」
　　提到整容，张文海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徐继先，他不知道金蝮蛇的势力在孤芳
会内部究竟占了多少比例，但从目前发生的事判断，可以肯定孤芳会的力量正在
被削减，徐城的日子并不好过。
　　张文海问道：「徐继先什么时候有了合并公司的念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万一今晚徐城也在，那不是很尴尬。」
　　「放心吧，今晚这个场合，徐继先如果参加肯定会成为焦点，烦都烦死了。」
贺婉欣说道，「要说也奇怪，去年他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就决定要合并公司，虽
说崇山集团和继先实业经营都不太好，可毕竟业务范围不同，没有合并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
　　「你又在想什么？」
　　「我让徐城今天晚上来找我。」张文海说道，「本来我想趁机跟他传递一些
假消息，现在看来计划得改。」
　　「你准备怎么办？」
　　「我告诉他你答应今晚陪我上床，让他不要露面，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趁机占我便宜。」贺婉欣说道，「先说演戏要演全套，然后就可以死
皮赖脸在我家过夜。」
　　「有什么不方便吗？你家也不只你一个女人。」
　　「我妈和余蓉今天回学校了，我可不敢留你过夜。」
　　「眠月呢？」
　　「她是和我一起住，但她说不会在我之前跟你上床。」贺婉欣说道，「眠淑
住广益的公寓，眠娇目前还不愿意跟你，没招了吧。」
　　「好吧，我不去你家，但我的理由仍然成立。」
　　「你也休想约我在外面过夜。」
　　「大小姐，你一年后也是我的女人，现在严防死守何必呢。」
　　「因为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贺婉欣突然降低了声音，「如果你要求，哪
怕把我当充气娃娃，我也不会拒绝，可你不愿意强迫我，反而让我觉得对不起你。」
　　「婉欣……」
　　「你先让我说完。」贺婉欣摆摆手说道，「我今晚带你去酒会，就是想公开
咱俩的关系，这样至少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正好，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张文海说道，「我已经制定了一些计划，
应该能把孤芳会调动起来。」
　　「这和孤芳会有什么关系？」
　　「关系公开，我和徐城的合作前提就没有了，从一个潜在的威胁变成明面上
的敌人，他们肯定会慌，然后就会不停犯错误，直到被消灭。」
　　「文海……」贺婉欣欲言又止，「算了，无论有什么危险，我和你一起承担。」
　　「区区一个孤芳会，哪有什么危险。」
　　「是是是，我男人可厉害了。」
　　太阳西沉，别墅里本该是一片淫靡的景象，徐城忧心忡忡地挂了电话，疯子
看情况不对，赶紧挥挥手让花枝招展的女孩离开。
　　「疯子，你猜对了。」徐城脸色阴沉，「贺婉欣那娘们真能把自己豁出去。」
　　「孤芳会杀了贺平，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疯子说道，「别说贺婉欣，就
是她们母女俩一起豁出去，我都不会奇怪。」
　　「但张文海好像没那么果断，有可能他并不打算全力帮助贺婉欣。」
　　「不可能，咱们跟她贺婉欣水火不容，以张文海的头脑不会想不到。」
　　「你说得对，我无论如何都开不出比贺婉欣更高的条件。」徐城说道，「就
按你的计划，要快一点，我现在去找会长报告。」
　　张文海和贺婉欣一起来到酒会现场，刚一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因为贺
婉欣很少参加类似的活动，就算参加也是应付，而这次她不仅盛装出席，还挽着
一个既不高大也不帅气的男人，场内的宾客无一不在猜测张文海的身份。
　　「贺小姐，好久不见。」一个高个子男人端着两杯酒凑上前说道，「他是你
的保镖吗？」
　　「他是我男朋友。」贺婉欣懒得理他，直接和张文海走到一边。
　　高个子男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心里莫名有股怒火，却又碍于面子无法发泄，
况且他能看出张文海并非好惹的角色，只是随便一瞪，凌厉的眼神就足以让他后
背发凉。
　　「追你的人真多，这都第三个了吧。」
　　「那当然，我的魅力可大了。」贺婉欣说道，「所以你要懂得珍惜，不然我
随时都能找到下家。」
　　「这个酒会就是一群人喝酒聊天吗？」张文海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我还
以为至少会有个主持人什么的。」
　　「当然有，就刚才搭讪那个，他叫耿毅超，今晚的酒会是他爸组织的。」
　　「他爸是干什么的？」
　　「娱乐产业，特别好面子。」贺婉欣显得很不屑，「耿毅超还有个哥哥叫耿
国新，也是个小流氓，听说和徐城关系不错。」
　　「那倒是值得留意一下。」
　　「他们家背景很神秘，公司规模不大却好像很能赚钱，而且旗下还有一个世
界级的名模。」
　　「是吗？」
　　「一说名模你就来劲。」贺婉欣白了张文海一眼，「不过这个名模你可勾搭
不上，听说她光给自己的腿就买了七千万的保险。」
　　「难道是夏蕾？」
　　「你怎么知道？」
　　「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我昨晚见过她，还差点就地正法。」
　　「你就吹吧，我反正不信。」贺婉欣说道，「不过也有坊间传闻，说夏蕾表
面风光，其实是耿家父子三人的玩物。」
　　「不会，夏蕾可以当众羞辱耿毅超，她和孤芳会的关系不简单，而且至少和
会长一个等级。」
　　「真的？」
　　「绝对没错，我只是还不能确定夏蕾和孤芳会会长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能查
到她的资料吗？」
　　「难说。」贺婉欣摇摇头，「她的资料很可能被公司改过，真真假假不好分
辨。」
　　两人正说着，耿毅超带了几个伙伴一起把他们围在中间，看上去就没安好心。
　　「贺小姐，有了男朋友也不能不理我们呀。」耿毅超说道，「今天是我的主
场，就算出于礼貌，咱俩也得聊聊吧。」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请你让开。」
　　「别啊。」耿毅超帖得更近了，「难道贺小姐没发现今晚除了我一个熟人都
没有？」
　　贺婉欣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张文海身上，根本没注意有没有别的熟人，被耿毅
超这一提醒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这里是我的主场。」耿毅超颇为得意，「我爸组织的酒会在别的
地方，这里可是专门为你设立的。」
　　「你说什么？」
　　「我先说服我爸换了别的地方，然后在你的请柬上动手脚，因为过去都是这
个场子，你参加得又少，所以上当了。」耿毅超说道，「本来以为今晚你会一个
人来，没想到还带了个男朋友，那更好，主节目档次一下就提升了。」
　　「你骗我过来又能干什么呢？」贺婉欣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张文海就在身边。
　　「强奸你啊。」耿毅超话刚说出口，周围人跟着哄笑起来。
　　「原本的计划是我们轮奸你，拍下裸照威胁你妈，然后来个母女双飞，现在
你自己带了观众，你说这个节目是不是更有意思了？」
　　「自从我爸去世，想打我主意的人多了，你算老几？」贺婉欣说道，「要不
是那个送请柬的小姑娘特别诚恳，今晚我还真不会来。」
　　「她当然要诚恳，不然就得骑一晚上自行车。」耿毅超说道，「等会儿贺小
姐也可以尝尝骑自行车的滋味，保证欲仙欲死。」
　　「等我走了你可以继续意淫，反正也不多你一个。」
　　话音刚落就听见玻璃瓶破碎的声音，离张文海最近的人头上血流如注，昏倒
在地不省人事。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想报警随意。」张文海说道，「还想拦路
的，我不保证能让你活下来。」
　　看见同伴抽搐的样子，没人敢继续挡在张文海前面，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就这样？我还以为会更激烈一点。」贺婉欣说道，「这么怂还想强奸我，
真没劲。」
　　回到车上，贺婉欣长出一口气，说道：「呼，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
　　「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张文海说道，「你和耿毅超认识也不是一天
两天，怎么他突然发疯就想强奸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爸去世之后，好多人都在打我和我妈的主意，寄给
我的ＰＳ照片和情趣用品也不少，有什么好奇怪的？」贺婉欣顿了顿，「除了你
真的得手以外，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还是有问题。这不像孤芳会的风格，如果是商业对手恶性竞争，在
发现手段无效之后就不应该继续用了，除非还有别的地下势力，否则没办法解释。」
　　「你在说什么？」
　　「现在一无所知，不过你爸当年的影响还真大。」
　　「如果是我爸活着时候的事，我妈有可能知道。」
　　「这件事不用着急，先解决孤芳会再说。」
　　「嗯，你决定。」贺婉欣发动了车子，「今晚去我家吧，我妈、余蓉还有高
岚她们都在。」
　　「我知道，李琼雪偷偷发短信告诉我了。」
　　「嘿，说好保密的。」
　　「你和眠月确定不加入吗？」
　　「我们出去住宾馆。」
　　夜幕下，贺婉欣的车刚开出去不远，一辆黑色轿车就悄悄跟在后面，转弯的
时候张文海借机看了一眼，表情瞬间严肃起来。